中国人对茶叶养生保健功能和药用价值的认识,最早可推至上古氏族社会,其时“古者民茹草饮水,采树木之实,食赢望之肉,时多疾病、毒伤之害。
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,相土地,宜燥湿肥饶高下,尝百草之滋味、水泉之甘苦,令民知所辟就。当此之时,一日而遇七十毒。”“神农尝百草,日遇七十二毒,得(荼)而解之。”
虽则具体时间难考证,但可见在远古的氏族社会中,由于医药水平的低下,茶叶已经作为一种常用药物应用于各个方面,用于解各种病毒。
先秦过后,茶叶已经由药用转化为日常饮饮料,当其时的茶“树小如栀子,冬生叶,可煮作羹饮。今呼早采者为茶,晚取者为茗,一名荈,蜀人名之苦荼”。
而随着茶饮的时间的推移,以及茶饮文化的积累,中国人对茶叶的养生保健功能和药用价值的认识不断加深,历代大量史料文献也对这些不断翻新的认识做了记录和论述。
▲河北宣化辽墓《备茶图》
根据西汉时期的记录,饮茶首先可以清热解毒、解醉醒酒。所谓“苦菜,一名荼草,一名选。味苦寒。生川谷。治五脏邪气,厌谷胃痹”。又说:“其饮醒酒,令人不眠。”
比及唐代,陆羽指出“茶之为用,味至寒,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。若热渴、凝闷、脑疼、目涩、四肢烦、百节不舒,聊四五啜,与醍醐、甘露抗衡也”。
而皮日休则记载称“俾饮之者除痟而去疠,虽疾医之不若也”。据考,其诗中所提及的“痟”即糖尿病,而“疠”则是指疫或癞,而现代科学研究也证明,饮茶对糖尿病患者有显著疗效。
明代李时珍则直接指出:“茶苦而寒,阴中之阴,沉也、降也,最能降火。火为百病,火降则上清矣。然火有五火,有虚实。若少壮胃健之人,心肺脾胃之火多盛,故与茶相宜。温饮则火因寒气而下降,热饮则茶借火气而升散,又兼解酒食之毒,使人神思闿爽,不昏不睡,此茶之功也。”
清时医者黄宫绣也有记:“茶禀天地至清之气,得春露以培,生意充足,纤芥滓秽不受,味甘气寒,故能入肺清痰利水,入心清热解毒,是以垢腻能降,炙灼能解,凡一切食积不化,头目不清,痰涎不消,二便不利,消渴不止及一切吐血、便血等服之皆能有效。”
其次,茶饮既可祛风解表,又可消食化腻。一方面,古人认为茶能“疗风”、“轻汗发而肌骨清”、“治小儿痘疹不出”;另一方面,唐人陈藏器又提出:“久食令人瘦,去人脂,使不睡。”
到了宋代,茶已成为人们日常生活必不可少之物,李觏慨叹曰:“茶非古也,源于江左,流于天 下,浸淫于近代,君子小人靡不嗜也,富贵贫贱靡不用也。”
盖因两宋以降,牛羊肉已成为社会各界,尤其是边疆地区的主要食物,“以其腥肉之食,非茶不消;青稞之热,非茶不解”。
茶叶更成为中原与西部地区互市的垄断性商品,据《中国食品》一书所记:“酥油茶,顾名思义,少不了酥油、茶叶,还有盐巴。酥油是从羊奶中提炼出来的精品,听藏胞讲,五六斤羊奶才能提炼出一斤酥油。奶、肉虽然好吃,但不易消化,所以茶便成了他们必不可少的食品。”
再者,茶饮还可生津止渴、疗饥生精。元人忽思慧更介绍枸杞茶、玉磨茶、金字茶、范殿帅茶、紫笋雀舌茶、女须儿、西番茶、川茶、藤茶、夸茶、燕尾茶、孩儿茶、温桑茶的产地和工艺,并指出它们的功能为“凡诸茶,味甘苦微寒,无毒。去痰热,止渴,利小便,消食下气,清神少睡”。通过止渴解乏,饮者也可恢复体力,是故有记茶可令人“有力”、“调食”、“固肌换骨”。
此者不独中国。1908年,时值第一次世界大战正酣,英美军队中的一些将领在杂志上发表文章,盛赞茶叶是军队增强及持续体力的最好饮料:
“在大战中,两军日夜前进,战斗不止,仅有小时之睡眠及少许粮食。彼等虽苦,但不气馁,饮茶一杯,复又前进……在炎热中能解渴者莫如一杯茶。抑止雷鸣之空腹,温暖冷僵之身体,亦莫如一杯茶。
在马上三十六小时无食物进口,恢复身体之平衡,亦莫如一杯茶。入营时,首先注意之食具箱,使充满茶叶。当军队在长期行军而极度之苦时,一杯红茶能使士兵体力增强及持久。”
茶饮更可破睡提神、清肺去痰。唐人孟诜所记“又茶主下气,除好睡,消宿食”,李时珍则称茶能“吐风热痰涎”。除了这些保健功效,茶饮还有各种药用价值,既可清心神、破孤闷、疗小儿无故惊厥,又可治头风脑痛,更可治眼病目疾。
此外,茶饮还可下气养脾、利水通便、疗痢止泄、涤牙坚齿。而古人还提到了茶叶的其他营养与与药理功效,如“烧烟可辟蚊”、“浓茶能令人吐”、“消膨胀”“开郁利气”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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